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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之水》:為何池大為最后選擇背叛了馬廳長?
馬廳長對池大為有知遇之恩。
盡管剛進衛生廳的池大為因為不懂為官之道被馬廳長邊緣化了,晾在鳥不拉屎的中醫學會長達四五年之久。
但是當池大為在一次政變中成功站隊馬廳長后,重新得到了馬廳長的培養和重用。
馬廳長不僅火箭式地提拔了池大為,還把池大為當成了接班人培養,短短幾年內,就讓池大為攀升到副廳長的高位。
此外,馬廳長在退休之前,還極力向組織推薦池大為接任廳長。
這也讓池大為得以彎道超車,越過其他幾位資歷更老的副廳長當上了衛生廳廳長。
然而,池大為在最后卻選擇了背叛馬廳長。
盡管人到六十,舍不得權力的馬廳長依然不想退休。
但是省里已經找馬廳長談了話,按照中央的精神,為實現干部的年輕化,六十歲以上的廳級干部要一刀切。
馬廳長只能退位讓賢了。
退休之前的馬廳長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去向,為此,他和池大為做了一個政治交換。
馬廳長推薦池大為接任衛生廳廳長,而池大為則向組織建議馬廳長退休后到人大任職。
然而,池大為卻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省里找池大為談話之前,馬廳長最后一次找池大為談心。
在這次交談中,池大為信誓旦旦向馬廳長保證,自己會代表省衛生系統強烈建議省人大常委里應該也有衛生系統的人,會推薦馬廳長到人大任職。
當組織部章部長正式找他談話,問到對馬廳長的安排有什么想法的時候,池大為卻說:“這是省里決定的事,我沒發言權,我想省里總會全盤考慮的。作為我自己,我只希望工作不要受什么干擾。畢竟馬廳長在衛生廳工作了這么多年,他如果在一個位子上,還是有號召力的。他的話連我都習慣了,我要有點改革,還要靠省里支持。”
馬廳長希望池大為說的話,池大為卻從反面去說了。
從內心上來講,池大為是感恩馬廳長的,原本的池大為以為自己接任廳長會有一場惡戰,多虧了馬廳長在那里壓住了臺,沒有敢跳出來爭搶。
然而,池大為越是感謝馬廳長,就越是感到對不起他,也越是怕自己的工作受到馬廳長的牽制。
馬廳長在衛生廳工作多年,當廳長也當了十來年,可謂樹大根深。
如果馬廳長退休后在省人大系統當了什么委員常委,或者衛生廳的巡視員,只要他在那個虛位上發出一種聲音來,也會有人呼應。
為了將來的權力不受影響,池大為選擇了背叛。
雖然,池大為心里明白自己是馬廳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有這份知遇之恩,池大為這輩子注定一事無成。
但是,為了自己接任后不當傀儡廳長,在權力面前,池大為終究沒有超越人性的極限。
池大為新官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賬。
馬廳長在退位前十幾天在全廳大會上作了一個報告,提到廳里的虧空是三千多萬元。
而據池大為的推測,廳里的虧空已經近億元。
所以當馬廳長一走,池大為就給審計廳打報告,請他們派人來廳里進行財務審計。
池大為為何這樣做?
如果池大為不清賬,這筆糊涂賬將來就會記在池大為頭上。將來還怎么辦事?所以他得和前任做一個切割。
經過審計發現,廳里的虧空是一億三千萬,審計的結果令池大為大吃一驚,急得兩眼發黑。
池大為馬上向省政府辦公廳作了匯報,發現省政府并沒有把這當個很重要的事,才稍稍把心放下來。
對于廳里虧空的數字,池大為沒有在全廳大會上傳達,但是在廳長辦公會上還是講了。
盡管池大為表面上給馬廳長留了點面子,但是這話總歸會傳出去,這無疑是給馬廳長臉上抹黑。
池大為不認舊賬的行為,可以說是給馬廳長打了一記無聲的耳光。
馬廳長選擇池大為做自己的接班人,目的就是希望繼任者不會做新人否定舊人的事情。
在跟池大為交底前,馬廳長還曾拿廳里的好幾件事來試探池大為,看他和自己是不是一條心。
好在池大為按照前輩晏之鶴的指點的“以靜制動,兩個凡是”的策略成功過了關。
但是當池大為真正上了臺之后,卻狠狠地燒了三把火,把把燒到馬廳長身上。
第一件事就是給那些曾被馬廳長打壓的人。
幾年前,中醫研究院舒少華看到隔壁水利廳的人把吳廳長扳倒之后,就在衛生廳糾集了一伙對馬廳長不滿的人搞了一個聯名信,打算寄到省委,把馬廳長搞下臺。
在這次政變中,池大為站隊成功,之后青云直上。
而那些站隊失敗的幾十個人就慘了,工作中處處受打壓,職稱評不到,住房分不到,工資加不了,生活過得很潦倒。
等馬廳長退休后,那些人以為形勢變了,一窩蜂都報了職稱評選,還想著等職稱評完了跟馬廳長打官司,。
按理說,作為馬廳長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池大為應該堅決地站在馬廳長這邊,把這些人壓下去才好。
但是,為了不讓這些人鬧,鞏固自己在衛生廳的領導,池大為的做法是向人事廳要了名額,給他們都評了職稱,等于平了反。
第二件事是調查華源等地真實的血吸蟲發病率。
這件事一直是池大為的心病。
池大為在中醫學會的時候,被抽調去華源搞血吸蟲抽樣調查。
到了下面才知道,湖區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很慘,得病的人多,因為窮也買不起藥。而湖區血吸蟲發病率和廳里調查的差距很大。
真實的發病率是百分之六,而廳里調查出的數字則是百分之三點六二。
為了維護馬廳長的政績,廳里只好造假。
于心不忍的池大為原本寫了一封匿名信打算把真實情況反映到北京,但是在老婆和晏老師的勸阻下放棄了這個毫無作用的計劃。
晏老師告訴他,等你哪天坐上了那個位子,你就有辦法了。
當上廳長了池大為不忘初心,立刻著手做了這件好事。
兩個月后,抽樣調查的結果出來了,真實的發病率是百分之六點一三。池大為把調查報告送到省里和部里,部里很快就撥了二百萬,省里又配套了二百萬,劃到這幾個縣,專款專用。
為了能讓這筆錢用到實處,池大為親自帶隊在下面跑了半個月,走了四個縣,踏踏實實地為老百姓辦了一件好事。
從這以后,馬廳長就不到廳里去了,他明白自己是徹底看走眼了。
其實,池大為可以選擇不做這件事,不給馬廳長抹黑。但是,出于良心,池大為再次選擇背叛了馬廳長。
第三件事則是廳史陳列館擱淺。
這是池大為上位前給馬廳長拍馬的一個工程,為了紀念和表彰馬廳長在任時的歷史功績。
為此,馬廳長決定把臨街的第二辦公樓拆了,再把大門往東移,蓋一幢二十層的辦公大樓,一樓作為陳列廳。
但是當大樓蓋起來了,馬廳長退休了以后,建廳史陳列廳的事情卻沒了下文。
馬廳長題寫的“錦繡大廈”和“廳史陳列館”條幅放在辦公室抽屜里都積了灰。
最后,池大為把錦繡大廈以每年九百九十萬的租金租給了銀河證券,把一樓臨街的墻重新打開,做成交易大廳。
所謂廳史陳列館,早已消失在時光的煙霧中去了。
給年輕人推薦看一看《滄浪之水》,也許會讓你對人生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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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中南大學閻真教授著作,《當代》2001年4月刊登,獲《當代》年度文學獎一等獎,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10月出版,至今已重版三次,西安電影制片廠已拍成電視劇《歲月》。主要講述了作為知識分子的池大為曾經擁有崇高的理想,但在現實官場生活中被一次又一次挫敗品格與信念,最終不得不迎合現實選擇利益的故事。
文章說人生的滄浪之水無非就是說人生坎坷辛苦,做人需要順應環境入鄉隨俗。 出處:屈原的《漁父》“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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