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黃種猶太人—黃種猶太人怎么樣了
通常,在大家的認知里,非洲裔的人口生產向來特別給力,以至于在很多發達國家,大有反客為主之勢。
典型的,看看法國隊半個多世紀以來的變化。
1960年。
1982年。
2022年。
這是2022年5月,巴黎的一所學校里,法國男生和烏克蘭女生的一場以“撫慰受傷心靈”為主題聯誼。
對此,一個法國人自嘲的笑話說得很耐人尋味——兩百年之后,一名法國小孩問自己的母親:媽媽,為什么我們法蘭西的英雄拿破侖是個白人?
然而,有個發達國家,黑人群體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10年間,出生率直接下降了50%。
這個國家,就是以色列。
雖然現代以色列號稱是猶太人的民族國家,地盤才巴掌大(目前以實際控制面積,跟咱們的北京市差不多),它其實也是個多民族、多宗教的國家~除了主體民族猶太人(約為75%),以色列的第二大族群就是跟巴勒斯坦人同宗同源的阿拉伯人(約23%),同時還分布著一定規模的亞美尼亞人(徒為主)、少量的切爾克斯人(突厥血統的高加索人,主要信仰教)。
以色列議會中的阿拉伯議員代表
而且,即便是在以色列的主體公民——猶太民族中,也分布著相貌膚色和生活習慣各異的不同族群,甚至直接涵蓋了黃白黑三大人種。
比如,像生活在地中海沿岸的米茲拉希猶太人(中東)和塞法迪猶太人(南歐),在外貌上,跟自己的閃族兄弟——阿拉伯人就非常接近,無論男女都長得濃眉大眼,褐色或者黑色自來卷,長長的鷹鉤鼻子、小麥膚色,男人一般都喜歡留胡子。
這群人往往對宗教非常看重,嚴格堅持著猶太教的相關禁,偏保守。
從“也門”回歸來的米茲拉希猶太人
塞法迪猶太人的傳統婚禮
此外,另一部分是以色列建國后,從西歐和中東歐、前蘇聯地區回歸而來的猶太裔群體。
這其中,一小部分屬于極端正統派,他們對于教義和保守生活的堅持幾乎到了與世隔絕的程度。女性不工作,只負責專心進行人口生產;男性也從不上現代世俗學校,除了協助生娃就是專心念經禱告,不用上班,不用交稅,甚至不用服兵役(以色列憲法規定,猶太公民男女都必須服兵役,但極端正統派除外)。
極端正統派家庭的都是孩子一大群,這個媽媽戴的是假發——已婚女子要剃光頭,出門戴頭巾或假發,以保持謙卑
而更多的人,則屬于通常意義上的阿什肯納茲猶太人。他們的血統上融入了一些歐洲民族的成分,膚色和發色較淺,更不乏金發碧眼的存在。
這部分人的中東民族外貌特征普遍不明顯,無論是長相還是生活習慣,都更接近歐美人。甚至對豬肉,蝦和貝類這些的猶太教的禁忌也不怎么在乎,不過安息日,卻總是興致勃勃的慶祝圣誕節。
阿什肯納茲猶太人
但無論怎么看,按照通常的認知,猶太人論血統,跟阿拉伯人一樣,都屬于閃米特人,也是白人的一支。但為什么現代以色列建國后,竟然從非洲招募和“解救”過來了一群黑皮猶太人呢?
以色列軍隊的種族也是多元化的
按照當年以色列全球招募國民的《回歸法》,這些來自非洲的黑人特征的以色列公民,確實屬于猶太人。
從理論講,猶太人對自身族群的定義有兩種形式——既是一個民族,也是一個宗教人群。
1.主動皈依猶太教,成為猶太人。
典型的就是前美國“第一女兒”伊萬卡,嫁給猶太精英庫什納后,改信了猶太教,就成了這種意義上的猶太人,順便把“懂王”的外孫輩們,都“歸化”成了猶太人。
因為猶太教比較強烈的排他性和歷史上對猶太人的長期歧視,這樣的操作,也就是最近20來年才偶爾出現過,之前非常罕見。
伊萬卡在耶路撒冷的哭墻前小聲啜泣,很是入戲
2.母系傳承制。
按照《密西拿法典》的規定,母系一方是猶太人,才能被劃分成猶太民族,跟他/她爸、爺爺是什么來頭沒關系。
多年來,對于那些申請入籍的人,母系方面是猶太人的,其子女通常都會被以色列優先承認為猶太人。如果你的猶太血統來源于老爸這邊,那就很費周折了,申請“回歸”的成功率相對要低很多。
典型的,就是咱們中國的河南開封猶太人。
由于齋戒、飲食等生活習慣跟較為接近,他們竟然被稀里糊涂地也認作了,然后,漸漸地開封猶太人就融入了漢族和回族的“父系”傳承制度中。結果導致,雖然準備“回歸”時,他們做足了功課,拿出了很多猶太教堂的古老法器,也能“熟讀并背誦”猶太教經典,但卻捋不清自己母系一支的血脈傳承。
因此,河南猶太人申請入籍以色列的成功率,一直是比較低的,還需要通過嚴格的希伯來文和宗教方面的考核。
以軍的王牌部隊“戈蘭旅”的河南籍華裔士兵——在以色列,服兵役,就是融入主流社會最直接、見效最快的操作
而相對于和河南猶太人,非洲裔的黑皮猶太人,反倒更貼近《回歸法》,他們“回歸”現代以色列的時間,也遠早于河南開封猶太人。
據《圣經·列王記》等書籍記載,古以色列國最偉大的君主,所羅門王統治時期(公元前1010年-前931年),東洲有一個很厲害的示巴女王馬克納,來以色列進行了國事訪問。
所羅門國王以非常高的禮遇接待了這位來自非洲的女王。
兩位充滿智慧的君主相見恨晚,在互相交流學習的過程中,雙方從精神到肉體上都幸福地結合了。
不過,示巴女王作為一國之主,顯然是沒辦法和所羅門長相廝守的。更何況,所羅門的后宮還有一堆老婆,其中甚至有埃及法老的閨女。
最終,女王辭別了所羅門。臨行的時候,所羅門送了她一枚戒指,依依不舍的對她說,我預感你會生下一個男孩,讓咱們的孩子以后拿著戒指來找我。
不久后,示巴女王果然生下了所羅門王的兒子麥納克里。
麥納克里長大后,還真拿著所羅門王給的那枚戒指,去耶路撒冷找爸爸。
所羅門看到自己的非洲兒子,一時間激動的老淚縱橫,不斷勸說希望他能留下來,繼承自己的王位做以色列的國王。
然而,麥納克里和他的老媽一個性子,執意不肯留下,非要回埃塞俄比亞。無奈中,所羅門王立下約法:只有信仰猶太教的麥納克里的子孫才,才被認作埃塞俄比亞的真正統治者。
返回時,麥納克里帶了一批猶太教士和他們的家屬,并帶著埃塞俄比亞王室宣布皈依了猶太教。
從那以后,千年來,埃塞俄比亞的君主在繼承王位的時候都要聲明,他們的血統來自所羅門王。
這就是著名的“所羅門王約法”。
甚至,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了埃塞俄比亞末代皇帝海爾·賽拉西一世(1892年7月23日-1975年8月27日),他自稱為——“所羅門王和示巴女王225代繼承者”。即便皇帝本人,是個徒。
海爾·賽拉西一世,這位反抗侵略保有功的非洲君主,最終因獨裁統治遭到軟禁,后又被用枕頭捂死在了床上
不過,別看海爾·賽拉西一世不是純黑人長相,但大多數的埃塞俄比亞的黑人特征還是非常明顯的。
20世紀初的埃塞俄比亞貴族
而且,以色列最早接納非洲人,也跟這位非洲皇帝有關。
這些黑皮猶太人被稱作“貝塔以色列人”,他們中的大多數迫于生存壓力都逐漸皈依。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時候,仍然保留猶太教信仰和母系傳承的“貝塔以色列人”,只剩下了十幾萬。
1970年埃塞俄比亞因蘇伊士運河關閉造成的油價高漲,同時爆發的大饑荒,海爾·賽拉西一世政權被推翻并遭到軟禁,埃塞俄比亞陷入危機。
這種情形下,身為少數族裔且長期處在社會最底層的“貝塔以色列人”處境非常艱難。
“貝塔以色列人”
結果,“所羅門王225代后裔遭難”的悲劇讓美國的猶太人看不下去了,他們不斷游說和施壓以色列政府。
同時,以色列也正著急補充國防力量、保持猶太人口在國內的絕對優勢比例。
就這樣,雙方一拍即合,以色列政府決定下功夫幫助自己的“非洲親戚”,向“貝塔以色列人”開放了《回歸法》。
然而,埃塞俄比亞卻公開指責以色列的行為是在“誘拐本國國民”,表現的非常抗拒。
結果就有了埃塞俄比亞內戰中,以色列的那次史詩般的大規模營救活動——摩西行動。
1984年,以色列國防軍聯合美國中央情報局、美國駐蘇丹喀土木大使館、雇傭兵與蘇丹國土安全部,歷時兩個星期,出動了30多趟的運輸機,秘密往返蘇丹的埃塞俄比亞難民營,共救走了超過8000個非洲猶太“黑兄弟”。
要去以色列過“好日子”的“貝塔以色列人”
之后,又有1985年的“約書亞行動”、1991年的“所羅門行動”,都屬于以色列“大規模搶救式”主動接回埃塞俄比亞裔猶太人的國家級行動。
在那段歲月中,以色列對猶太同胞不分膚色的深厚“情誼”,曾經感動了全世界。
尷尬的是,以色列費大勁護送回來的這些“非洲親戚”,一些人連自來水和電都沒用過,很多都難以適應現代生活。
即便以色列方面及時跟進了安置,教育,培訓,就業等配套措施,但“貝塔以色列人”依舊屬于受教育程度和勞動能力方面的弱勢群體,失業率甚至遠超過了以境內的阿拉伯人。他們聚集區域往往犯罪多發,治安很差勁。
反過來,以色列主流社會也愈發排斥起了他們的“非洲親戚”。
比如,2019年7月3日,一名埃塞俄比亞裔猶太青年所羅門·提卡在特拉維夫阿茲里利大廈附近被一名不并當班的警察無故殺害。隨后引發了廣泛的抗議活動,導致特拉維夫和耶路撒冷等大城市的公共交通受阻(下圖)。
此外,還出現過素來以極為重視士兵生命的以軍,竟然不愿主動去贖回被哈馬斯綁架的黑人猶太士兵阿夫拉罕·門吉斯圖的新聞。
這個事件后來還被以色列自己拍的喜劇里給演繹了出來——巴勒斯坦武裝懶得去綁架黑人以軍士兵用作談判的,因為以政府根本不在乎他們。
黑人以軍
長期以來,各種矛盾的激化,讓很多黑皮猶太人對現狀非常不滿,認為自己過得不好就是因為以色列政府對他們不公正和各種歧視,怨氣很大。
那邊,對于以色列政府來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而且,這些“非洲親戚”的人口生產能力,還特別強。
于是,前幾屆以色列政府,曾經暗中搞了個不太光彩操作——打著“修復疫苗”的幌子,給自己的非洲裔猶太女性注射安宮黃體酮,用暗地里“強制絕育”的手段,來遏制非洲裔猶太人的人口增長。
直到2013年-2015年間,以色列的這項避孕丑聞才被曝光,幾經曲折后,這項指控最終得到了政府遮遮掩掩的道歉和賠償。
此時,人們才恍然大悟,為何跟其他各國一路開掛的非洲裔群體生育率比,以色列的貝塔族猶太人出生率始終不算高。
即便如此,迄今為止,依然有至少十幾萬埃塞俄比亞人還在堅稱自己也是“貝塔以色列人”,哭著鬧著要移民以色列。
但這時的以色列,表現的已經非常抗拒了。他們在埃塞俄比亞設有專門機構,來進行信仰和家族血統的嚴格認證,以及申請者的文化技能考核,經過層層篩選后的“貝塔以色列人”,才最終有機會移民以色列。
畢竟,先費大勁接回來,然后節育,這通操作,真是折騰不起啊,還很容易把自己的名聲搞臭。
只是,這種為了使民族和膚色變得“更純粹”、“更優秀”而進行“種族篩選”的指控,聽著怎么有點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