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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12日（晴）

右三為武翔

轉發武翔長篇小說《紅顏白煤》（　煤礦系列長篇小說三部曲選摘第120小節）

　　　　　　　　　　　命運在捉弄人

那時候，月亮剛剛升上來，天空湛藍，星星閃爍著。肖萍萍的眸子里，晶晶的淚珠閃爍著溫柔多情的光芒。這樣靜謐的晚上，異國他鄉，胡鐵柱的眼睛里也燃燒起來了男人野性的光茫。

但是，他是個抑制力很強的人。那火光只是一閃，馬上就熄滅了。他低聲對肖萍萍說：“你看，月亮已經升到天空，夜色下來了，我們回屋休息吧！”

肖萍萍轉身緊跑幾步，抱著一棵樹，肩膀一聳一聳的無聲抽泣。

大哥走過去，默默地站在她的背后，他不知道怎么樣安慰她，這半時候，他能說什么？許久，肖萍萍的抽泣才平靜下去。

大哥說：“我……不是……唉……你看，天光真的涼下來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肖萍萍說： “我知道，你剛才想什么？”不等大哥回答，說：“你想嫂子秋蘭了！”

大哥垂下了頭：“是啊！秋蘭她……還在監獄里，服苦刑。”

肖萍萍說：“我記得，那年秋蘭到礦辦公室找你，白梅醫生正給你換藥，秋蘭徘徊在你辦公室門口，竟不敢敲門，是我把她帶到你面前的。”說“哎！多靦腆的一個姑娘呀！竟能手刃剪刀把寇老二那個畜牲做了。”

大哥說：“秋蘭為了我，為了我們家，她把命都豁出去了，我沒有保護好她，我對不住她。”

肖萍萍說：“這就是命吧？也許這是命運在捉弄人。”

大哥搖搖頭，沉默了，不再說話。

肖萍萍說：“我累了，想在這里坐一坐休息。”

“也好。”大哥把他的外套脫下，給肖萍萍披在肩上，在小溪旁邊找了一個長條椅子兩人坐下。

這時候，月亮升高了，秋夜天高深邃，夜空像藍寶石一樣漂亮，星星像鉆戒上的水晶寶石折射出光芒。遠山近水，樹木花草，一片朦朧。

肖萍萍說：“我給你講一個我的故事，想聽嗎？”

大哥說：“你嫩丫丫的一個學生兵娃，也有故事？”

肖萍萍說：“我很小就失去了父親，我不知道父親長的是什么模樣。也不知道父愛是什么滋味，小時候，只記得母親在背地里偷偷的抹眼淚。

“繼父很兇殘，動不動打我罵我，有一天他把一個破口袋甩給我，要我和弄堂里的男孩們一起去撿煤核，他黑著臉說，撿不滿一袋煤不能回家，回家也不給飯吃。

“上海的冬天潮濕寒冷，推開門，天上飄著雪花，落在地上就化成了冰冷的雨水，我穿著單薄的小棉襖，縮著脖子走進雨水泥濘的街上，返回頭看，媽媽的眼睛是那樣的無奈可憐。我就想：我要是有一個魁梧的哥哥，慈祥的父親能護著我，那怕是結實的肩膀靠一靠也好！”

大哥安慰說：“你不要害怕，過去的不會再重復了，我就是你的哥，大哥哥的依靠。”

肖萍萍就靠在大哥的肩上：“我過去從來不相信命運，但是命運從來都是捉弄我。”

她講述了16歲那年，母親病在醫院。繼父哄誘威脅她失去了處女貞潔。講述了她逃命出來以后參軍，在部隊同一位偵察班長的初戀。剛剛摸到愛情的邊緣，偵查班長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就犧牲了。講述了和記者韓寒的情緣，閃電般地上床。

肖萍萍說：“我，是不是很賤？”

大哥用寬闊的肩膀攬住肖萍萍說：“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竟有這般苦楚。”

肖萍萍說：“唉！女人哪，你那里知道？”

她給大哥講述了黑水災難，她和白梅、我們三個人困在一處，絕望的時候心態。她說：

“白梅一直暗戀你，卻不敢表白。黑水災難，她從昏迷中醒過來，彌留的時候說的一句話：你能吻我嗎？我告訴她，梅姐，這是銅柱，不是鐵柱。白梅斷續的說出了她生命最后的三個字兒：我……我想……

“我和胡銅柱都知道她想什么？是銅柱替你把他的吻印在白梅的嘴唇上，她才安詳的走了。

“我的最后時刻，白梅是胴體雪白一絲不掛，展現在銅柱的面前，她那三個字，我懂得：我想和我喜歡的人做一次真正的新娘。

“直到現在我自己也不明白，白梅和我，為什么同時愛上了你們倆弟兄？你有秋蘭，胡銅柱有林麗霞，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卻還是暗暗地愛著。你們的愛情越是堅貞不移。我們越是愛得痛不欲生。甚至有些嫉妒憎恨。這，是不是天下的女人心啊？

“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在捉弄人？